《观星》《山记》 ◎张杰
《观星》
深夜镜片里，藏着土星圆环，
度假草帽一样跳舞。
黑夜，审阅M78星云，
年轻的恒星们，长成春夜的空中麦田。
牧夫座α星（大角星），猎犬座α星。
狮子座。蓝超巨星，太空的超亮路灯。
老人星大犬座VY。盾牌座VY，
几乎被自我的沙漠飞尘遮蔽。
看，北斗七星，也仿佛七个荒地，
北极星，更像一个闪光的皇帝。
而土星，只是甜甜的蜜蜂，带着耳机玄仙。
在那里独自生锈，那颗红超巨星
如同深山老林，悬在天空，
比太阳大七亿倍，
这比整个太阳系还要大。
我想让你用望远镜看看史蒂文森218，
找个夜路游荡的野地看看满天星，
亿年的存在，不过是死亡军团，飞来飞去。
天空的陨石飞来，
仿佛冥币，金元宝，烧纸飞来，
也仿佛释放羊肠的沙石路，从头顶飞去，
在祭奠，也像天狼星放出宇宙灯塔里的牡丹。
2023.3.23
《山记》
巨大飞毯，降落深山，
桃园，一旦绯红，桃花
就在你眼内飘下“空灵”。
八月，“桃袋”，桃子鼓涨，
桃香开始飞翔，像游侠
浮在白茫茫田原上。
山谷是古井，井口，是山顶，
涌出黑松，侧柏，东侧水库
如发光的机场，苍鹭，布谷鸟
云游其上，林中，野兔，蟾蜍，
画眉，獾猪斜飞击竹；
鹪鹩仿佛长进松枝，
歌唱的悬疣，逐步跳到树顶，
这些虚花模样的野人，
喜居于朽木成堆，
偶尔在倒木上喊叫，轻叹，空山自语。
雄雉鸡，天刚亮时的报幕员，
发出“客多多”的乐天派啼鸣；
花斑鸠，咕咕咕咕着往山谷里灌酒，
它的饮酒歌，向坦荡的穹宫里温针一般刺入
群山的空镜，在柔软弯曲，隐匿。
20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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