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诗|寄山贴（21-25） ◎墨青
文丨乔一水
新年贴
寄我竹枝，予我桃符。
思之孟喜，心远岁杪。
山林安好。
我说出草的名字，草在。
说出鹿的名字，鹿在。
杉树、松针、银杏都在。
我走了又走，望了又望的地平线上
还会有一棵杨树，在跟随。
林间的路，山上的路
都守着一年的足记，风也印在上面。
说出幼年好友的名字，没有回音。
每年还是会说一次，小赖。
常年说的水是汾水，弯是堤坝。
我想象自己流淌的样子，磨过河床。
我回头，就有石头旋转。
我低吟，就有波纹镌刻。
我心安好。
远城灯火，安好。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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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命
五根手指收拢在一起
多么有力的消失
湖心里也这样发生着
树林，山峦和另一半天空
在一起搏动
散发出同样的波纹
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
它们就这样消失
在一颗黑洞中
有了新的深度和力量
它们连同牙齿
消失在我所有咬碎的事物中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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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
阳光到了地上、草上，就没了
到树心里就住下了
到鸟巢里就变圆，裹起白壳
到屋瓦时遇见流水停步
遮盖人间
到白云之上时
发现了我
却不急于带走
却不再继续到达
别处
阳光不能在反射回来后却说
到达了自己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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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动之一
还有一个小时天亮
还有一个小时可以困住黑夜
东山一直挪动着我
从山阴到山顶
也一直挪动着杉树和飞鸟
果实在秋天挪走
失去了联系
剩下的还有一颗石头
我们准备在同一个花苞里
等待太阳把东山挪到
开放中
我们身下的阴影纯净
除了黑夜没有其它
2021
*首发平台：六瓣花语。
挪动之二
不知什么在挪动星辰
抬头它们就给我光
水在挪动大地
低头时旋涡
总当我是有棱角的石头
雷电切出来的悬崖
为苍鹰生出另一双翅膀
关于飞翔，我不会止步于想象
谁拧反了昼夜的开关
河水在我心里回流
山走完回家的路
压在我身上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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