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化石◎修远一、
阴影扩展了房屋,房子加深着影子。 一样的年轮,彼此说着的差异的 口语。门墩,在石狮子后面二米处,平整,光润。 屋檐的瓦片是唱白后的尾音,漏下雨滴和阳光。 连翘依着墙体,露出的黄花隐藏着蜷曲嫩芽, 早春的薄雾修饰着苍老的街道。紫红色将从新启动, 饱满的乳房即将袒露林莽的钥匙。一呼一吸, 点燃生活、岁月,再次鲜红,同时也会察觉黑暗。 人,总归是肉色的词。摘下的玻璃眼, 失去了水分;舌头下的苔藓,犹如你惊诧地 看到瘴气弥漫的庄稼地里的阴郁。 一张脸是两张脸,两张脸又合二为一...... 二、 逼入骨节的姓氏,名字的剪刀差 在开之外,合之内,两个契合相邻的名字都看不到你 距离的眼瞳。不可能换日,漆黑坐于体内。 群星落于白纸,并非想什么就是什么。 有可能轮回,即使再活一次还会是 ——踢踏着拌脚的鞋,一条早晚不变的石板路 帽子泄露了天灵盖,超越了年龄,带着草色。 梦春,在一座房子里成了另一个人,发亮的嘴。 一个族群,脚跟并着脚跟,两个囚室 ——豪华的,简陋的。 耳鸣会锁住四季吗?锁住鸟鸣吗! 黄土下的尸骨,一群四散而逃的汤勺 裂开嘴的渊薮,孢子的黑木耳和苔藓 在温热的泥土下被死亡分娩。一行行血污跃然 在子宫里孵卵,日复一日在泥泞里仇恨。 繁殖着同一姓氏,名号,文字有着共同的罪恶。 三、 心脏和鼓点有相通的路径。 鼓槌从心脏嗜血经臂膀传递到手腕,力道准确而野蛮的力, 扯乱了旗帜上士兵干燥的发稍......这些经年的复辙 跳进一个故事里,没有过去也没有过去的人,均是当下。 疤痕踩痛了沉默,并非莫尔根度母心语。 激流搅拌着白色的鸟鸣,而它打碎了 一只,二只......然后是,众生陶瓷般的啸叫。 空气改变了颜色,形式上的精神挣脱了 低悬的排雾,而欲望并排躺着。肉体的空房间, 正预接受并被填满。雪柳,辨别终点并认定 从来不是自己 活着,不是;死去,不是。 从来不是儿子,从来没有父亲。 一亩地的麦子,醒在芒上, 风景,被镰刀消去头颅。 在这里,是别人的声音, 出生,就听见黑暗,一刀刀磕痕。 四、 一棵树,一只鸟 ——自由 不仅是生命和生存, 还有——口语。 而孩子般信任的灼热, 从信任那一刻就被蹂躏,但依然渴望, 那条笔直的尽头会有熔金般飘扬。 疲倦的阳光驱散黑暗的沉积, 但,没有温暖。忧患,懂得苦难和孤独如何在身躯里 千万分之一的种植。沉甸甸的遐想是享用不尽的财富。 纵然会有无数次卡壳,爆发的停顿。 听从本真的召唤,是吗!永远的单纯。 世界的婴儿。是吗! 啼哭,是为风景准备的,是的。 是本真固执而做的,是的。 继续,任然。忽然出现。 大地,被冻住了你会哭吗! 如痴如醉地哭泣,哭泣的光芒。 2023、3、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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