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后 ⊙ 雪将辽河两岸的茅草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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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个梦

◎张后



 张后:诗人之梦
 
*未成年蚂蚁保护法
我和女友正在苹果树下幽会,忽听“哎哟”一声,一只蚂蚁从树上掉下来,摔断了一条腿。我的女友也不怎么触动了哪根神经,大发善心,硬让我送它去医院救治。她说,好歹是条性命,弄不好还是个单身,没有谈过恋爱呢。你看多可怜啊!
女友的话不能不听,我只好开车送它去医院。
路上,女友将蚂蚁小心地捧在手心里呵护着的样子,很让我妒嫉,我心想,此时此刻我要是那只蚂蚁多好啊!
你对我都没这么好过?我醋味十足地说。
你又不是蚂蚁。女友瞟了我一眼。                
 
……车开的很快,一会儿就到了医院。谁知人家根本不予理会。竟轻蔑地说,一只蚂蚁有什么可治疗的?我们又不是宠物医院……
 
他一句话倒是提醒我了,我便无心与他们理论,救蚂蚁要紧,我赶快将车开到一家宠物医院。
到了宠物医院,一个戴蓝色口罩的女医生,却将蚂蚁一把从床上扔掉窗外,一只蚂蚁怎么治疗?
这一扔不要紧,又伤残了蚂蚁的另一条腿。蚂蚁痛苦的“哎哟哎哟”的惨叫。
我的女友急了,扯住女医生吵了起来。扫地不伤蝼蚁命,大家都是女人,你怎么一点爱心都没有呢?你弄伤我的蚂蚁,你说怎么办吧?
那凶恶的女医生使劲将门一关,扔出二毛钱,叫嚣道,这个就算赔你的,你爱上哪告上哪告去。
我女友脾气十分倔犟,拉着我一同找到消费者协会,消协的同志却苦着脸说,对不起,这个不归我们管。
那归哪管?我女友理直气壮地问。
估计哪也不归,你们不如直接去法院吧。消协人员如此支招道。
我女友真的拉我去了法院。
法院负责接待的同志很是为难,这,这,这没有先例,简直无法立案。
我不禁怒气冲天的质问,可否比照《未成年人保护法》?
法院的同志无奈的摇摇头,说,不能。
那按《宠物管理规定的暂时条例》呢?我仍不死心地问。
法院的同志一笑,也不能。
看来投告无门了。我和女友极其沮丧的走出法院的大门。幸亏我们不是蚂蚁。
女友眼里噙着泪,去药店买来创可贴,将蚂蚁的两条腿包扎好,然后捧在手心里,说,我们回去养它几天……
 
*红嘴的鹦鹉
似乎是在湖边钓鱼,眼前一片雾。而且是蓝色的雾。
我和另一个人。还是一个老外。他坐在我的对面钓鱼,我们隔着一条湖水。他在对岸钓鱼,这样我们谁也不干涉谁,我们边说话边专心钓鱼,但总也不见鱼上钩。而每次将鱼钩提上来,鱼饵又总是被鱼悄悄吃掉。怎么会是这样呢?老外气得不行。老外执意要去湖里摸鱼。我劝阻他,我说湖水太深,十分危险。老外不爱听我的劝阻。外国人犟起来也如同一头牛。一头野牛。蠢牛。他连衣服也没有脱,便蹦进水里去了。他以为自己是一条鱼呢。或者是一只青蛙。他蹦进水里之后,只见湖水翻花,不见他上来。三分钟之后,连水花也不翻了,我心道不妙,我急忙四处喊人,却四处不见人影。正无奈之时,不知从哪里竟飞来一只红嘴的鹦鹉。
鹦鹉飞过来之后,一个猛子就扎进湖里,像鱼鹰一样潜进水中,好一会儿,只见湖水翻花,鹦鹉叼着老外上来了……
 
*狸猫或布老虎
有一只狸猫,可能是一只狸猫,或是我床上放的那只布老虎。反正就类似那种猫或虎的动物。在一条胡同里,一口就把一只小蜡肠狗吃掉了,街上人还很多,所有人都看呆了,蜡肠狗的父或母或妻或君,见到蜡肠狗被狸猫一样的动物吃掉了,便痛不欲声地奔过去,跑到狸猫的跟前,扭着秧歌,冲狸猫说,来吧,来吧,把我也吃了吧,我不想独活。
狸猫瞪着牛铃一般大的眼睛,便扑过来,三口两口又把这只蜡肠狗吃掉了。
狸猫吃得一时性起,看到一个白胡子老汉领着一个又白又胖的半大幼童走过来,迅猛地跳过去,张开大口就吃幼童,可幼童的骨骼已长成,估计像石头一样硬,咯得狸猫龇牙咧嘴,又把幼童吐出来。老汉虚惊一场,急忙搂过幼童,上看下看,一看没什么事儿,不禁喜上眉梢,开心的乐了……
……狸猫跳上我的床,钻进被窝来吃我的脚趾头,我一痒,脚一缩,又一伸,一脚把它蹬下床去,狸猫疼得尖叫一声,滚了一个圈,呼地变成一团雾,顿时,散得无影无踪了……
 
*人类是地球上最大的垃圾
梦里有人给我发短信,大意是说什么天气的问题还是什么河流污染的事情,记不清了,当时就写下来好了,我发现有些梦,一旦完全醒过来时,会记不住里面的内容,要想记清楚最好的办法是,迷迷糊糊的状态。也就是神志不清的时候。我将短信直接转发给谁了,我也不知转给谁了,稀里糊涂的。第二天晚上,我手机突然出现大量的短信,一个短信接一个短信,手机都要爆了。我狂晕。我简直晕透了,破鸡巴手机纯属多余品。我举着手机要往楼下丢。这时对面出现一个环卫处的或是城管处的人,胳膊上戴一红箍,用一支大喇叭向我喊话,说三十层楼的张某,不许往楼下丢垃圾。三十层楼的张某,不许往楼下丢垃圾。三十层楼的张某,不许往楼下丢垃圾。连说了三遍。估计整座大厦都听到了,我感觉很没面子,我顿时气急败坏极了。我说我这不是垃圾,是手机。大喇叭很蛮横,大声说,手机也是垃圾,只要你往楼下丢东西,丢什么都将视为垃圾。
我靠。我……我……我,我把我自己丢下去算不算垃圾?我口不择言道。
人类是地球上最大的垃圾。大喇叭斩钉截铁地这样说。
 
*讨厌和喜欢
在梦里,我一直来来回回念叨这几个句子,没让我烦死。我讨厌我的讨厌我讨厌我曾经讨厌过我讨厌我的喜欢我喜欢我的讨厌我喜欢我曾经喜欢过我曾经讨厌我的喜欢我曾经喜欢过我的讨厌。
 
*
我梦到一个人在我睡觉时掐了我一下。我猛地醒了,睁开眼睛一看,四处无人,一个人也没有,只有阳光刺辣辣地照进窗子。我屏心静气地回想我刚才做的这个梦,我睡得正香,突然一个人无端端的伸手掐了我一把,正掐在我大腿根部上,那只手雪白,纤细得像一根葱白,掐了我一把,我猛地打了一个激灵,我一激灵就醒了。我觉得那只手在哪里见过,软软的,我觉得那只手还在,随时在我的梦里掐我,这让我感到我没法睡下去,天早就亮了,我应该起床了,我就真的醒过来了。这时,我才确切,房间里真的一个人也没有。就我一个。
 
*钓人
一早,我被什么动静弄醒,我睡眼惺忪地走出去一看,邻居老王(老王是谁?哪个老王?不知道)在街边钓鱼,两脚悬空、穿着一双拖鞋、坐在楼顶晃荡着,我心道,哪里有鱼,全都是人。
谁知老王竟听到了,就见老王盯了我一眼,手中甩着套马杆(钓鱼杆变成了套马杆),然后不紧不慢道,谁说我钓鱼了,我钓的就是人。
 
*无颜
早上,阳光明媚,我心情舒畅地刚走出街口,就见一辆名贵的跑车,载着一位姑娘,从我身前滑过去,我还没来得及看清车上的姑娘长的什么样子,只见她穿着露背装、梳着一头迷人的金发,手扶在方向盘上,真个是“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并非我如《好色赋》中的登徒子。我猎奇心大起,一心想一睹芳容。我不由紧跟上去,却总是只能看到她玉雪荧荧的脊背。她仿佛知道我跟在后面似的,我追得快,她开的就快,我追的慢,她也随之慢下来。她时而一手托腮,一手撑车,时而拂一下金色的卷发,向后一甩,雪白细腕宛如一段嫩藕。越发撩拨得我心痒。
……终于前面有红灯亮起,她的车戛然而止。我一看机会难觅,遂不顾气喘吁吁,奋力冲上去,回头一看,我顿时惊呆了,空气都觉得凝滞不动了,她竟没有面孔……
 
*我是蓝采和       
我梦见一个古代妇女装束的女子。在一个荷花盛开的湖畔。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落上头。
我想吟诗,却又不免对她十分好奇,我遂问她,你是谁?
那女子俏皮地一笑,你猜?
那我上哪去猜?这不是为难我嘛。我憨憨地看着她。
女子菀尔的又一笑,我是何仙姑。
何仙姑?我一楞,八仙之一的何仙姑?
女子仍是菀尔一笑,你说呢?
我不禁一呆。你来这里做什么?
就是要来看看你啊。何仙姑仙风道骨。身形不动,衣带、裙裾、长发却无风自摆。就像电影《无极》中陈红演的“满神”那样。何仙姑忽然长得也有点像陈红了。就是陈红。越看越像。
来看我?我有什么好看的。我大惑不解。
看你怎样将我入梦。何仙姑又是菀尔的一笑。
我还没有梦你呢。我也笑笑说。
那我走了。何仙姑抿嘴一笑。手中的拂尘一摆,一只仙鹤不知从哪里飞出来,祥云一般将何仙姑驮上。
这么快就走?我似乎有些惋惜。
我走了,你就能梦到我了。何仙姑妩媚地菀尔一笑。仙鹤低鸣一声,翱翔而去。
她一走,我就醒了,顿时知道,何仙姑的确来过我的梦中。我是蓝采和。
 
*挥挥衣袖作别我的云彩
我和车前子坐在一辆吉普车上,好像去什么地方。顺窗望出去,车子行驶在盘山道上,一路曲曲折折,峰回路转中还能瞥见一抹海水……
忽然,我和车前子之间插进一个脑袋,没多少头发,这个人是谁?我想了很久没有想起这个人是谁,他不断的插话,不断的解释和车前子之间的什么误会,说着说着,这个人就坐在我的身边,而车前子神不知鬼不觉的跑到后面去了。
那个人还在絮叨着什么,这时,车子停了,一群人下车,抽烟的抽烟,撒尿的撒尿……
那个人不抽烟也不撒尿,仍跟我解释,我奇怪他应该向车前子解释才对,干嘛跟我咕哝个没完?
我转过身子向前走去,前面豁然出现一条白河,河水泛着白色的波浪,一个朋友指着说,看,这就是著名的白河。
那个人又追上来,并拿出一本什么杂志,翻开上边的一篇文章说,BT给四位台湾的作家出谋划策,骗取车前子的稿约,车前子知道真相之后,觉得被耍弄了,因此大发雷霆。我看了一眼文章的作者,竟然是徐志摩。
徐志摩出现在眼前,戴着圆圆的那种眼镜,笑眯眯的。我脑子里一闪,“挥挥衣袖,作别我的云彩。”我就醒了……
 
*鸟巢
……很小的一个身影,那是我,小时候的样子,正在房檐上,撬起一片瓦,我不是在掏鸟窝,而是要建一个鸟窝,我用一块石头,支上瓦片,然后蓄上一点绵软的新草,放一只青花瓷的酒盅进去,酒盅里是水……我给鸟做一个鸟窝,我想让小鸟落在我家的屋檐下,像燕子一样有一个温暖、安稳的家,
望着飞去的小鸟,都落在附近的一棵树上,树上有鸟窝,我爬上去一探究竟,树上的鸟窝,都是一枝一枝树枝搭起来的,这不难,我也能。
我开始在树上树下爬来爬去,爬一次我嘴里叼一根树枝。
从早上直至天黑,我终于搭成一只树上的鸟窝,且属于我的鸟窝,我忽然变得很小,像婴儿那么小,我躺在鸟窝里,一群小鸟围着我飞来飞去,嘁嘁喳喳叫个不停,我笑醒了,原来是一个梦。
 
*喜鹊、海鸥
从窗口望出去,一只喜鹊正飞来飞去的忙着做巢。鸟巢建在树杈之中,被风吹得摇摇欲坠。我急得抓耳挠腮像只猴子,我俯在半空,望见鸟巢中有几只鸟蛋。我闭上眼睛,仿佛看见鸟蛋掉在地上,摔得稀碎,“啪”的一声,响得惊魂……
……摇晃中,我又好像坐在船上,我站在波涛骇浪的大海上,我手扶着舷板的旗杆,旗杆上有只摇摇欲坠的鸟巢,我心中在想,这海鸥咋把鸟巢建在旗杆上了呢?多危险啊,一会儿还不掉进海里?
我便爬上去,托住鸟巢,忽然一只海鸥飞来,嘴里衔着一根金黄色的稻草,围着我“嗷儿,嗷儿”的叫着,我就托举着鸟巢向它意示,我的意思是说,你别担心,我帮你看护着,风就是再大也掀不掉鸟巢了。海鸥没听懂我的话,海鸥当然听不懂我的话,海鸥倏忽变成一只大喜鹊向我撞来……
我认识这只喜鹊,这只喜鹊一面黑一面白,而海鸥是灰色的。当然喜鹊也有灰色的。何三坡就是一只路人皆知的灰喜鹊。
喜鹊向我撞来,就在撞着还没有撞着时候,我醒了……
 
*系着领结的黑蚂蚁
起夜时,一开灯,被客厅里的景象完全吓呆了,满地都是饭粒,这是怎么搞的?难道窗户没关严,进来偷食的野猫了?我纳闷地来到厨房,一看,厨房更乱,像是刚吃完的残席,一片狼籍。
……桌面上,赫然留有一串串作案的脚印,像雪地上那么清晰。我寻踪而去,企望有所发现,究竟是什么人或什么东西如此胡作非为?
我沿着水迹斑痕的脚印,一路寻查,一直寻查到卫生间。
啊,一只京巴大小的黑蚂蚁系着黑色的领结,像模像样的正在我的浴缸里洗澡呢,天那,这年头连蚂蚁都成精了!
 
*大拇指人
我伸出大拇指和大拇指人比大小,大拇指人只有大拇指那么高,我就管Ta叫大拇指人。大拇指人戴一顶高高的尖帽子,这样可以把Ta们显得大一些。Ta们还喜欢穿一件黑色的斗蓬,这样行走如飞的时候,可以保证安全着陆。
大拇指人喜欢在松树上玩耍,Ta们胖胖的样子像松塔一样可爱。Ta们有时就像松塔一样挂在树上。风来的时候,Ta们叮当作响……
皑皑的白雪覆盖了山野,大拇指人像一棵一棵的小红萝卜,头上长着小绿缨儿,Ta们走路一蹦一蹦的。
我不知道Ta们要到哪里去?我跟在Ta们后面,Ta们在风里行走如飞,我好像迷路了,我站在一棵树下,大拇指人藏在树上捂着嘴巴窃笑。我似乎听到Ta们的笑声,我竖起耳朵,听到的却是风声……
黄昏来了,太阳红彤彤快速向山里落去,像一只通红的铁轮,向山里滚动……
大拇指人也一跳一跳的向太阳追去……
我大声喊,大拇指人,快回来吧。嗓子却发不出声音。我急得乱喊乱叫,脸憋得通红。下雪了,雪越下越大,大雪掩盖了我的喊声,大拇指人滑着雪撬,向山里滑去,黑斗蓬变成了白斗蓬……
忽然,小红萝卜变成蜡烛那样的小火苗……我喊声,烫啊,就从梦里醒过来了!
 
*在花窖里,她像蝴蝶一样飞起来
眼前展开塑料大棚那样的暖窖或者像北京植物园里那样透明的花房里,四周围全是蔚蓝色的海水……
一位戴着玳瑁老花镜的耋耄老者、一位戴着宽边近视眼镜的教师模样的中年女子、一位梳一根油黑黑大辫子的姑娘、一位可能是我,至于还有什么人,就不是很清楚了……
暖窖或者花房里,养着许多名贵而各异的鲜花,鲜花上落着奇异的蝴蝶或者是一些像蝴蝶似的蜻蜓,每当阳光充满房间的时候,它们就到处飞舞……
老者对大辫子姑娘说,你要是买回去,肯定好养,平时只要喂一点花蜜就行……
老者指着我,又冲大辫子姑娘说,他们兰州那地方条件很是艰苦,到处是沙漠,空气十分干燥,养它也不费劲,它饿了,只喂一耳勺那么丁点的花蜜就行了……不用多……
戴眼镜的中年教师,走到花架前,细看花朵上面落着的蜻蜓,你看这些小精灵,长的多么美啊!
阳光洒满了花房,金子一般到处飞舞着美丽的蝴蝶……
老者一边喝茶一边说,你们江南水乡,养这种蝴蝶根本不用费心思,将它们放在园子里,让它们四处飞就行……
大辫子的姑娘,穿着和蝴蝶一样的衣服、裙子,她用手去拿眼前最近的一只蝴蝶,手刚沾上去,她也跟着蝴蝶飞了起来……
眼看越飞越高,飞出花房,飞至半空,地面的事物越看越远越看越小,她吓得尖叫……
 
*七叶树
其实,我在北京西山八大处倒是见过七叶树,七叶树又叫梭椤树,但我梦见的七叶树和这个七叶树却有不同,不同的是,这七片叶子是不同的树种,用俗话说就是个拼装,是个混搭,比如大一点的叶片是荷叶型的,小一点的叶片就是桃叶型的……
这七叶树比较神奇,因为是在梦中嘛,当然比实际上的树种要广为神奇些,神奇在什么地方呢?它长在山上时,根深叶茂得能覆盖住一座山,有许多梅花鹿、长颈鹿、羚羊在树木之中探头探脑;长在田野里时,它能覆盖了一座宅院,一宅子的老老少少,围坐在树下聊今论古得眉飞色舞(也有点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意思在里面);在平原上时,它则能覆盖一座湖泊,鱼儿“刺啦”跃出水面……
每一片叶子且有缤纷的色彩,红蓝绿白紫粉黄,分外耀眼。
有的叶子像竹叶一样,有的叶子却像兰花的叶子,而有的叶子则像枫树叶,有五爪的有六爪的,还有的叶子居然像菊花的叶瓣,菊花的叶瓣下边竟长有一层松针……
这样的七叶树,除了梦里,我估计没有人见过!
 
*穿高跟鞋的枣红马
枣红马穿上高跟鞋会是什么样子呢?真是奇怪得很。怎么会有这样的梦呢?
一匹枣红马,被穿上一双高跟鞋,像踩着高跷,不是一双,任意什么样子的一匹枣红马也得穿两双高跟鞋才行,就像打马掌,你不能将一匹马,哪怕随便一匹什么马,只打一双马掌,要打就要打两双,也就是说要打四只的马掌才行。因为马有四条腿。一匹马一定要穿四只高跟鞋才可以,否则马腿肯定会瘸。一瘸一瘸的那还不成铁拐李了。
那匹在梦里出现的枣红马被穿上了高跟鞋,四只马蹄都穿上了。还是黑色的高跟鞋,被擦得很光很亮。是牛皮制成的高跟鞋。两双牛皮制成的高跟鞋穿在一匹枣红马的蹄子上。
为什么一定是枣红马呢?因为我喜欢枣红马。因为我不知道还有别的马。因为我只知道有匹马的名字叫枣红马。好像古书里的英雄都骑有这么一匹枣红马,比如吕布?比如赵云?比如秦琼?梦里只出现这几个名字,谁知道他们到底骑什么马?
……还有,就是枣红马的颜色很好看。是红的,是枣红色的,我喜欢红色的,枣红色的。如果一匹狗的颜色是红的或枣红色我也会很喜欢。更何况是一匹马。
枣红马穿了缰绳,放在墙边,一个画家拿它画画。这令我想起成都的窄巷子里面有一匹马,但它不是枣红马,是一匹有点青颜色的马,我叫它大青马,它是一个半截身子陷在墙壁里的塑像,不知是谁塑的,我忘了名字,我给它照了好多相片,能有一百多张,许多陌生人都喜欢牵着它的缰绳照一张相片,留个影儿纪念。不知是纪念这匹马还是纪念窄巷子。那匹马一直被塑像在那里,呼之欲出。它要是一匹枣红马多好啊,如果是一匹枣红马,我就会牵着它远走天涯……
也许我的梦里梦的就是这匹大青马吧,只是在梦里我把它换了一个颜色,我把它换成枣红色的,因为我喜欢枣红色,喜欢枣的那种红颜色,我还记得我姨家的门前,左边有一棵枣树,右边也有一棵枣树,秋天来的时候,我总喜欢爬到树上吃枣,鲜红的大枣,甜得流蜜……
我知道我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喜欢枣红色了,喜欢马的颜色是枣红色,枣红色的马我喜欢。我喜欢枣红马。
枣红马穿上高跟鞋之后,在一个大厅里,对着一排镜子,跳舞。跳一种踢踏舞,它只能跳-踢-踏-舞。它天生就适合跳这种舞蹈。踢踢踏踏的,一片海浪的声音……
有一首诗说,踏踏的马蹄不是爱情,是一个美丽的错误!
 
*+
梦里和几个朋友共进晚餐,是一家日本料理,要了一道鱼的菜,鱼上来时,我刚要伸筷去夹,忽然鱼开口说话了,“别吃我,我是你弟弟”。这是我第二次梦见鱼会说话了,我不禁大骇,这时,手机响了,我低头一看是母亲打来的,母亲在电话里泣不成声地说,“你弟弟在索马里遇上海盗了……”
 
*梅花鹿       
梦没有梦时清晰,在梦的全景没有浮出水面之前,一切都是混沌的。
现在我开始慢慢回忆:这个梦是这样的,我被一个人,好像是个女人,拉进一处矗立着许多宫殿的地方,很多穿着17世纪那样子服饰的人在载歌载舞。
我身边的这个女人戴着一个面具,一个猫的面具,在她和我说话的时候,又有点似狐狸的样子。说不准,一会儿像猫,一会儿像狐狸。可能所有的女人都有点类似这两种动物,有像第三种动物的女人吗?
但是,当我问她,你是谁时?
她竟说,“我是鹿。”
我简直惊呆了,她话未说话,她的头上,真的长出一对长角,还是梅花鹿呢。
她说,“我知道你曾写过一首诗,叫《鹿回头》,写一个流传在海南的故事……”
我十分吃惊,“这你也知道?”
鹿得意地说,“你们人的事情,我没有不知道的。”
 
*比目鸟的绝世爱情
这个题目都是梦中出现的,我是循着这个题目开始做这个梦的,真是奇了怪了,好像是半夜时分,梦中听到窗外人声喧噪,我似乎醒了,也许还没有醒,我起夜去卫生间途中,路过窗口,向外瞄了一眼,窗外灯光通明,一些工人样子的人,正在往新建的高架桥上吊什么东西,看他们忙忙碌碌的,如果不经意会以为天亮了呢,靠,这工程有点扰民……夜里还在干活,严重影响我的睡眠质量和做梦次序……我都差点忘了我做梦做到哪了?回来我躺在黑暗中想了好久,我简直忘掉我梦里都梦到什么了?就迷迷糊糊记住一个题目,什么“绝世的爱情”,好像是和一只什么什么鸟儿有关,一只叫……对,叫比目鸟?似乎是叫这样一个名字的鸟类(我知道比目鱼),比目鸟通体雪白,头上长有凤冠之类的东西,像一种白鹤或鹳,很漂亮,但我梦中的故事并不是要讲述它有多漂亮,大意是说……我说到哪了,这梦做的,跟醉酒差不多,都记不清了……我记得美国小说家雷蒙德·卡佛在他的一篇小说中描述一只加拿大雁,他说他们一生只配一次对,“它们很早就选择好一个配偶,然后永远待在一起。如果其中的一个死了或怎样了,另一个会单独生活下去,或尽管生活在雁群中,但会保持独身,独自待在雁群里……”,我到底要讲述什么样的梦境呢?我所有的梦都是真实的,但我要怎么讲述,有时确实比较为难,我只能遵循刚才的故事大意我边回顾边写下来:那只比目鸟,落在一片葱绿的树林上边,在细雨蒙蒙中找寻另一只比目鸟,但它不知道另一只比目鸟很不幸地被一条埋伏在树上的蟒蛇吞掉了,这只比目鸟四处找寻不到那一只比目鸟,它凄凉的叫着……
这时,我也不知怎么像一只鸟人一样金鸡独立在这一棵葱茏的树上了,我穿着“独钓寒江雪”中那样的蓑笠,我在隐蔽中看见了元凶——那条大蛇,我奋不顾身地冲上去捏住了它的七寸,我把它抓在手里,可是这条蛇十分狡猾,它像学会了独步江湖的所谓的“缩骨功”似的,将自己一下子缩小成一条蚯蚓般大小,我正诧异之时,它猛地回头咬了我一口,登时,我的手指就鲜血淋漓地肿了起来,我心中大骇,这可是五步蛇啊,只要我移动五步就会命丧黄泉,我面无颜色、如寒蝉静声……忽然,陡听一声比目鸟的凄厉的叫声,就见那只单身的比目鸟冲一处悬崖峭壁撞去……
 
*牙齿和小黄雀
牙被舌头嗑掉了,想起来都有点郁闷,你说这种事写出来有人信吗?尖硬的牙齿反倒被柔软的舌头嗑掉了?这事是不是比喝凉水还塞牙?梦里的一切都像是真实的,只有醒来时才恍然大悟。
那天,我坐在房檐上看鸟下没下蛋,鸟一直没有下蛋,我心里有点急,我比鸟还急,你说我急的是哪门子的急啊?我搬个梯子就上了房顶,坐在房檐上等鸟下蛋,鸟怎么还不下蛋呢?
那只鸟是黄色的,小绒毛嫩黄嫩黄的好可爱哟。
也不知是从哪里飞来的,啪,就落在我的窗口上了,你说神奇不神奇?这只小小的黄鸟,令我想到一句成语: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于是,我打开窗户,黄雀自己就飞进来了。有点像一个姑娘回到了娘家一样,小黄雀飞进来之后,又唱又跳。十分可人。
可能是我太高兴了,有点高兴过度,一颗牙就不知怎么碰到舌头上了,其实牙碰舌头应该是常有的事情,就像勺碰锅沿,没有什么可以大惊小怪的,可就是这常有的事情却真的出事了,把我的牙嗑掉了,我梦见我在梦里哭的好伤心,你想啊这牙跟了我多少年了啊,不管我逆境顺境从来不离不弃的,于是我坐上一辆说是开往2046的公交车,去为我这颗牙齿寻找一块墓地。
可是这辆车也不知是慢还是超音速太快了开过头了,天知道是怎么的,怎么也找不到我要去的地方?虽然我并不知道我要去什么地方。我们一直在高速路上打转,前面的雾推不开,像一面墙。也看不清远方有多远?
正急呢,忽然半空听见一声清脆的鸟鸣,前面豁然开朗,出现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一只黄色的小鸟飞落下来,我一看,心中格外大喜,这不是早上飞进我窗户的那只小黄雀吗?
小黄雀非常的善解人意,叼起我那颗牙齿就飞走了……
那天天阴,一直睡到快到中午,醒来时,冲镜子张开嘴巴,发觉牙齿还在,并没有掉,才松了一口气,看墙上一幅画,画上有一只鸟有点似曾相似……
 
*住在我对面的树林
住在我对面的树林,大约有三个多月了,其实不是它们住在那里三个多月了,而是它们面对我这个闷人三个多月了,如果它们能开口说话,我真想问问它们,每天面对我闷不闷?
我很少走到对面去,我只习惯于在楼上望它们,它们在阳光下跟着风徘徊,它们在春天里很快乐。
它们一有空就向我摆手,我也想向它们摆手,可我摆手,它们能看到吗?它们那么绿那么绿,而我却如何染成一身的绿色啊?
林子里有时能传来鸟的叫声,鸟飞的越高,声音越动听,我在高楼,也快要飞起来了。
我真的有飞起来的想法,不止一次,我每一次站在窗口,我都有飞身一跃的感怀。
有一次我梦游了,差点就从楼上飞下去。
如果不是一个女人在身后发现我,我现在已经成了林中的一只鸟了。
如果我是一只鸟多好啊,可以哪都去飞一飞。
我可以在树林的每一条枝节上看看,叶子是不是都一个样子,有个圣人说每一片叶子都不相同,其实我不相信这句话,圣人又没有仔细地数一数,叶子就不许有双胞胎吗?
我以前有个双胞胎朋友,他俩站在一起,就像两棵并在一起的树一样,长的非常好看。
可是,有一天夏天,其中的一棵树,被一条蛇缠住了,树就枯死了,医生没有救治过来,医生说,太晚了。
我们小时候的树林子里,总是有一些蛇,一种有毒的蛇,咬了一口,出不了多少血,但却会要你的命。
所以家长们再三告诫我们,不许去树林里玩。
所以树林,对于我来说,从小就充满了神秘和恐怖。
我什么时候可以走下去,到对面的树林走一走呢?现在我什么都不怕。
 
*海马人
我在一间电工房里呆了很久,一动不动,四周围全是冷冰冰的电控箱,一点声音都没有,好像灰尘都停滞住了,我眼睛转动,身子却不能动,房间里没有电,灯不亮,房间却不黑,像下过雪的夜里像户外一样明光光的,闭上眼睛似乎都听到了远处的鸟鸣、甚至火车奔驰的声音……
我从火车站里走出来,路过我小时候经常去玩的那些农庄小院,一个院子接着一个院子,院子全是那种篱笆院,篱笆上开满了喇叭花儿。
很多人站在院子里,谁也不走动,被谁念了咒语定住了身子,雕像似的,又像一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那种默片,他们有的戴着礼帽有的提着皮箱,一副要匆匆远行的样子。
我迅速穿过他们,风一样穿过他们……
忽然我路过一座断桥,桥下漂浮着好多生物,桥近看时不长,只有一米左右,但远远的看,桥很长,长得无际,桥是一块块石板搭成的,桥的对面一座院子的柴门洞开着,站着一个神情迥异、似人不似人的人,灰褐色的中山装,手中拿一只古旧的陶碗,像捣药一样正在搅动着什么。我觉得怪异,正要快速而过,这时,我被桥下的一件生物吸引住了目光,我直呆呆的盯着那件生物,你没办法不被那个生物吸引住,一匹海马,像人一样披着长长的金发,躺在水里,周围漂浮着各种蓝色的彩色的娃娃玩具……
啊,一具被谋杀的尸体!
我刚动这个念头,一转脸就听刚才在院子门口那个神情迥异的人发出一声怪啸,“被他发现了被他发现了……”
说这迟那时快,一间泥屋的木门,“咣”被撞飞,从里面冲出两个深棕色的海马人,长长的颈项,一付几经风吹日晒的皮肤,两只深陷的黑眼睛,长长的大鼻子,他们像飓风一样冲过来,企图抓住我,就在他们接触到我的衣服时,我及时挣脱了,我开始跑,拼命的跑,比四川地震时那个范跑跑跑的还快,我一步就能跨跃一座山脉,我简直不是在跑,简直就是在飞,飞快地飞……我知道我快得都要赶上飞了,可是我仍然是慢了,因为那两个海马人比飞还快,他们竟然是骑着两辆东方红牌的自行车,虽然看不到他们腿部的动作,但他们具有铁人三项赛那样的速度,他们在赛道上左一圈右一圈地快速蹬着……
他们好像是在一座大山的前面追上我的,两个海马人变成三个海马人,脖子一伸一动着,其中一个是个女海马人,她很艳丽,但她很肥硕,她穿着劈叉很开的旗袍,眼睛瞪成毕加索画里那样的怪异的眼神,面孔都凝成一块了,你得慢慢分辨哪是嘴唇和眼睛、哪是耳朵和鼻子……
他们没有用绳子之类的东西捆绑我,但我一动不能动,他们是用章鱼一样的吸盘吸住了我。
两个膘肥体壮的海马人,掐着腰抱着胳膊,立在那里,像两只巨塔,那个艳丽肥硕的海马人要用嘴唇来吸吮我,我害怕地闭上眼睛,像柔弱的女人遭遇强暴一样欲哭无泪……
身体有一种被掐死前的软绵与晕厥……
就在我觉得快要死时,我醒了……我预感我将有一串的子孙像这样的海马人围绕在我的床前……我很怕!
 
*妈祖鸟和爹帝鸟
梦是无序的,就因为梦的无序才叫梦。
这次我的梦里比较清晰,比较清晰的是一张脸,一张男人的脸,他整日笑呵呵的,他叫什么欧阳远方?我肯定这不是一个人的名字,而是两个人的名字组合在一起的,我应该记得,在海棠群里,总看见这个名字,有一次在老故事酒吧,海棠诗社的社长海燕介绍说他是一个局级诗人,意思是他是诗人中做大干部的,其实我知道诗人中做大干部的是吉狄马加,他现在是一个省的省长,以后弄不好就是一个文化部长?还经常笔耕不辍,不久前我在女诗人潇潇的车里,看见一本新出版的《吉狄马加诗选》。
又说远了,我在网上看见过这位欧阳远方的新闻,他在后海到处送诗集给别人。我还曾在北戴河的世界汉诗年会上遇见过他,当时我就犹犹豫豫的没想起他的名字,现在还是想不清楚他的名字,他仍在送一大堆的诗集给这个人给那个人的,我不明白他怎么这样乐善好施于到处送诗集呢?可不知什么原因,他没有送我,我看见他的诗集花花绿绿的,他估计送我,我也不会喜欢,就没有送,还算他有先见之明。但他给我的印像还是蛮好的,总是看见他笑呵呵的样子,或许他有三分佛性?
我们三个人在一座楼里刷墙,欧阳远方好像要结婚,是不是要结婚也不清楚,那座楼竟然是我母亲家十几年前住过的那座1975年海城大地震前盖的简易楼,楼梯上的墙壁是裸露的那种楼,每条砖缝都露得很清楚,我们三个人就是在那里干活,在干刷墙之前把砖缝上的一些大大小小的窟窿都堵上的活儿。我把红砖拍碎成一些小块状,然后将这些小块状的砖头塞进缝隙里,再用另一块整砖进行敲击,这样就把一个一个小砖块儿砸进砖缝之间去了,这样墙壁看上去就不是那么坑坑洼洼不平的了。
欧阳远方负责用涂料刷墙,另一个人像一个隐形人一样在墙角忙忙碌碌着什么,也不知道他的名字,他是谁?就总是能感觉他的存在,他有时用他的体温表示他的存在,有时用呼吸表示他的存在,总之他一直都在,就是不说一句话,连一声咳嗽都没有,他就是一个隐形人。整条楼梯上就我们三个人,一切都静悄悄的。
欧阳远方继续在我补过窟窿的墙壁刷墙,当我看他刷过的墙壁时,我惊讶的发现他不是用涂料刷墙,而是粘上一块一块的花布,那种农村几年前曾用的小花布,红色的小花布,还是那种家织布的,花色我还记得很清楚,上边是红的底,小黄花小绿叶,小黄花像一轮小小的弯弯的月牙,小绿叶呢,则像一个个的个字,又有点像竹叶的那种叶片。
整条墙壁满满的全是这种小花布,看上去很喜兴。
真有你的。我夸奖他,他总是笑呵呵的,也不说话,他的牙齿很白,在很黑的地方,我看见他的白白的牙齿我就知道他在笑,他什么时候都是一副笑呵呵的样子,真的有三分佛缘的人。
我们一同来到缓步台的这个位置,我仍然补窟窿,他仍然往墙壁粘贴花布什么的,忽然听见墙角里传出一声鸟叫,似乎是鸟叫?一声没有听清,二声没有听清楚,三声终于听出来了,确实是鸟的叫声。我俩共同循声寻去,果见一只竹制的鸟笼放在那里,一只笼子关着两只鸟,一鸟哆哆嗦嗦的站立着,一鸟已经绻卧在那里,全然没有了声息。
我上前打开笼子,去摸那只绻卧的鸟儿,身上尚有温度。
忽然,站立着的鸟,竟开口说话了,“我是你的妈呀。”
我的妈?我吓了一跳,我的妈咋会在笼子里,我相信这不是真的,我急忙起身给家里打电话,可电话里传过来传过去的却总是那种平时提示儿子起床上学的闹表的铃声。我真的有点晕,我战战兢兢扶着墙壁,这只鸟竟然是我的妈?那,那,那只绻卧的鸟就是我的爸了?这是真的假的啊?我使劲掐自己的大腿,我闹糊涂了,难道他们像童话中被什么魔鬼施了什么法术或诅了什么咒?要不好端端的两位老人咋就变成两只鸟了呢?
你们是怎么活过来的啊?我哭泣地跪在那里发问。
鸟说,孩子,幸亏你平时吃饭总爱掉饭粒,我们就是靠每天捡拾地上的这些饭粒活下来的,否则早就饿死了呀。母亲发出巨大的悲恸之声,天地都为之动容。
最后楼塌了,我抬头看见天上,整个废墟上一片蓝天白云,两只鹦鹉像两只白鹤一样冲入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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