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而立 ◎杨铮
《一天》
黄昏时就只能看到这么多 ——地震之后的云、瘦骨嶙峋的山 和一些人。 如果有同行者, 譬如昔日出没宽巷子之哑石 譬如近日混迹于小房子之文兄 那么,就谈谈喜悦或哀伤 又或被荒废的三十多年和 所剩不多的余生。 谈谈吧,你们知道 我有好久不曾与人敞开心扉 哪怕是有一次爬到山顶 也是连大喊都不曾发出。
《在成都》
来了这么久, 犹如从母语移植到小语种 犹如重新建立一次秩序 旧的被推翻,但不彻底 比如故乡,我能记起的那些 总是农田,一片片连绵开来、几百公里伸展出去 总是一些人在跳来跳去,犹如一个漫步的人 闯入或穿越一样。
想 我闻,我嗅,我赏,我思 何时何地何许人也?
《又一天》
既然下身尚可坚挺 江山如画,瓜娃子依然无数 就当爱生活,爱一条毛毛虫 爱趴在你腿毛上吸血的雌蚊虫。 你牛B一点,再牛B一点 假装还行,还未老未衰 还爬得山,下得河, 可远足,可穿越一小块平原 可看清清晨时候的薄雾,在地平线上 消瘦。
你爱这世界,你操这世界, 你可以无耻至极,来吧 压榨生活,榨出点新鲜汁液 以免老调重弹。
2008-0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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