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游 ◎陈舸
野游
这个夏天，俯身于
微缩的航拍地图。
像蜜蜂侦察着，打开的旋覆。
水库和小山，无疑太饶舌——
步行不是关于灵魂的谈话
垂钓也不涉及道德问题。
野菊花，为何围住了水塔？
就是说，你从堤坝
瞥见的半截山鸡，斑点
荆荚里一闪：那并非幻觉……不，
没有偶然。甚至，你抬头
也不是诗里的云：它的影子
在公路上追赶着汽车。
岔道处的花果农场，惊愕
于一转身的荒芜。
刺猬最先来自狭路
胡乱的灌木枝条，刮擦着
新车的油漆。
伤痕暗暗变了话题的缝隙……
小心驶过坑洼，却在
“牛眼里溅起波涛。”
伸舌头的大黄狗，检验了
你的刹车系统：它走开，脱掉外套。
知道真相，我们
就会震惊——
速生桉树，本地主要的风景
巨大、凶狠的抽水机。
沿路密不透风的绿丛林
像随手甩出的牌。
然而还有白荷花可看，圆叶
盖过了水稻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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