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 ◎王敏
一
當死去的馬匹開始傾訴 原野 一個廣闊的空間 像錐子一樣插進城市
這城市有它獨特的地方 昂貴的水泥 廉價的夢想 一些發光的灰塵 和 蒼白的紙張
被陽光壓低的花 根莖鋒利 吹向自己的風 令虛構的火焰不斷膨脹
就要點燃眼睛啦 肉體的海洋 快要漫過腰部了 語言 已經封住我們的嘴巴了 死 在日復一日 日復一日地深入 當隱喻的針尖指向生存
二
戴上面具的窗 穿花衣裳的窗 懷舊的街道 跋涉一生的桌子
這城市沒有自己的性格 手執繩索的人 沿著精密的纖維環遊城市 這小小的地方 只需要幾天 就可以 搬運一空
每天 擦洗城市的人 只需要修改一次 只一次 道路就如社會要求的那樣 整潔 規則 和我們某些單純的觀點吻合
三
樹木只高出我們一點點 在這裡 光線被失常的風磨擦 高音公路的兩旁 人群提著喉嚨漫遊 湧進電視大廈的潮水 先於思維 抵達擁擠的屋村
這城市的發展從心臟開始 起飛 高於想像的樓房 壓倒成為一個平凡市民的願望 建築師的手在現實中撐起 逐漸深入黑夜的生活
從迷你戲院到通宵加油站 排隊的人隨意翻弄自己的信仰 這些物質的太陽 從一隻手經過另一隻手 它要你付出智力 勞動 和靈魂深處的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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