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在你身旁的第三人? ——浅析湖北青蛙的《已经很晚了》 ... ...

           谁是在你身旁的第三人?

                  ——浅析湖北青蛙的《已经很晚了》

    这是一个旧帖。当时与青蛙兄在某论坛主持诗歌版块，我断断续续写过一些读诗感评，其中就有对青蛙兄的这个解析与读评。网事如斯，不复得焉。

 

    【已经很晚了】

        文/湖北青蛙

 已经很晚了，我沉浸在睡梦中像没有做梦

还喝着酒。还有很多只酒瓶找我。

很多只碗聚拢又回归我所不知的家庭的餐桌。

他们的妻子都在恋爱。情话绵绵。又像小白兔那样

优雅，慢条斯里，吃饭没有声音。

他们被纯洁美好汹涌的感情所吸引，刚交合内里

包裹着精液的绵羊褪了皮，还冒着热气。

他们扶我回到住所，让我感觉到温暖的人性，和

梦里的寂静。大幕缓缓拉开，她正在进入角色

和酒店房间。河流越来越小，像琼浆

酒液。树木越来越矮，仿佛坐着没有尽头的电梯。

她那么光洁美丽。他像头死猪那样安静。

他们最终和我一样醒来，知道自己是父亲，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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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很晚了，我沉浸在睡梦中像没有做梦
还喝着酒。还有很多只酒瓶找我。
很多只碗聚拢又回归我所不知的家庭的餐桌。


      一直到第三句开始起跳，拉开镜头，我觉得有意思的正是作者不进入自己而进入了他相之境。
每一只碗回到它的原桌，每一个人回到他的原根。他们的故事。抑或他们的故事其中亦有我的故事？

 

   作者在开篇给出一个场景与一个即将展开的延伸。既定的场景是——已经很晚了，“我”在睡梦中。在这之前“我”还喝着酒，而顺着酒瓶与餐桌，很多只碗回归到我所不知的家庭餐桌。作者到底要回溯或者延伸出什么样的剧情呢？

 

他们的妻子都在恋爱。情话绵绵。又像小白兔那样

优雅，慢条斯里，吃饭没有声音。

 

     ——“我是喝酒了，也许醉了，像是在梦中”。这是开篇作者的交代与提示。

     “他们的妻子都在恋爱，情话绵绵。又像小白兔那样，优雅，慢条斯理，吃饭没有声音”。

为什么想到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难道是一个（或者代表更多的）单身在外的男人内心的憧憬或回忆？

 

   可是我留意到“他们的妻子”？为什么不是他们和妻子？这个“的”与“和”的差异有什么不同？

差异也许就是过去时与现在时的区别。碗可以回归到家庭餐桌，时间也可以回归到往日夫妻恩爱，抑或梦中的恩爱。

 

   但是诗歌的多指与歧义让我还要做一些邪恶的猜想与补充：他们的妻子也许就是这个聚餐中的陪酒女，既然有很多只碗，既然有这一群“他们”，这些个“妻子”是陪酒女也没什么奇怪的了。只是前置一个“他们”，显然是要对立于下文中的“他们”。真是烧脑啊。

 

他们被纯洁美好汹涌的感情所吸引，刚交合内里

包裹着精液的绵羊褪了皮，还冒着热气。

 

   是的，仍旧是“他们”。他们被这一群优雅的小白兔所吸引，激发他们纯洁美好的感情，在重演的交杯中，他们内里的精液沸腾汹涌，就要溢出。——这当然是一种假设推理。我们仍然可以理解为一群在外的男人对家中女人的思念，夜不能寐。一个诗人的由己及人。

 

他们扶我回到住所，让我感觉到温暖的人性，和

梦里的寂静。大幕缓缓拉开，她正在进入角色

和酒店房间。河流越来越小，像琼浆

酒液。树木越来越矮，仿佛坐着没有尽头的电梯。

她那么光洁美丽。他像头死猪那样安静。

他们最终和我一样醒来，知道自己是父亲，母亲。

 

——那么高潮来了，答案貌似也来了。我要赞扬青蛙的语言看似平淡声色不露。但剧情的撕裂转换与暗涌，这种意识流多线叙事的写作手段与蒙太奇的表现效果让我看到一只不一样的青蛙，摆脱了那个四行一拍，那个民国儒雅范儿的青蛙。

 

   自身外在的感受与内心的孤独冲击如“他们扶我回到住所，让我感觉到人性的温暖。和梦里的寂静。”

 

   背景特写与音效烘托如“河流越来越小，像琼浆酒液。树木越来越矮，仿佛坐着没有尽头的电梯。”

 

   但我的好奇心关心的是最后这一句——“她那么光洁美丽。他像头死猪那样安静。

他们最终和我一样醒来，知道自己是父亲，母亲。”

 

   我的邪恶假设与推理也许因此而来，也找到注脚。他们不是夫妻。他们醉死梦生，彼此偎依。他们醒来才知身是客。

 

   如果假设与推理成立，作者的主题是什么？他要表达怎样的关注与忧郁？或者是什么造就了这样圈子与文化？他们因何麻醉与放纵？

 

   已经很晚了。是诗歌很晚了还是诗人很晚了？这是一种末路的悲哀麽？是诗歌还是时代的穷途哀歌？鹅母鸡。

 

 

   但是一首耐读的诗，一首烧脑的诗肯定不会只有一种解读，即使作者果真出于这种写作场域与剧情安排。但兼指与暗示必然是多元与多维的。（这个欢迎和其他诗友继续探讨或恶搞。）

 

   我还想说点什么，如果说批评，我想每个读这首诗的人第一感觉都会有产生诗中人物代指的模糊与歧义感，（我与她，他与她，他们与他们，她们与她们。）如何解决这是个问题。但这么短的一个篇幅，要容纳多线叙事，时空与人物的穿插。麻醉，放纵，情欲，伦理，孤独，呐喊，各种情感与剧情的交织。似乎也不可避免。

 

   诗歌的象征与暗示，我是谁？我们在干什么？有谁在我们身边？谁是我们身边的第三人？